Crewel work embroidery (亂針繡)

crewel work (Crewel work embroidery)
絨線刺繡¹，17 世紀英國流行的一種刺繡形式，主要使用雙股羊毛線 (Crewel Thread) 一種鬆散捻精紡羊毛線²，因此線材而得此名。筆者在 2022年底在網路查詢資料，發現國家教育研究院³，將「crewel work」的中文詞彙翻譯成「絨線刺繡⁴；亂針繡」，因國教院並無名詞解釋，只有提供中英辭彙檢索。筆者查看了一下文章，認為，其定義的產生，應該是因為除了一些基本針法，crewel work 還運用了「自由式 (非數紗) 的刺繡形式」，因做此意譯。

筆者偏好以這個角度的詮釋：針法 (stitch) 若作為一種技法的話，應該是「去地域性」的。若以「地域性」來區分一種刺繡，那是一種「刺繡風格」，像是「蘇繡」泛指蘇州一帶的刺繡風格，慣用絹布、蠶絲線來繡製仿真的繡畫作品；呂內維爾勾針刺繡經常使用烏干紗、歐根紗等紗類，並結合珠珠與亮片進行刺繡…等。本文提到的 crewel work 絨線刺繡大多使用了亞麻布料與羊毛線，其他面料還有天鵝絨、歐根紗、絲綢、黃麻等。

而 Crewel work 就「技法層面」來說，除了一些基本的針法外，也使用了自由式刺繡為主的刺繡方式。如同中文國家所指的亂針繡，採用了一些基本針法外，也使用了自由式刺繡為主的刺繡方式。這樣詮釋，就能理解國家教育研究院將 crewel work 的中文翻為亂針繡之意了。

所以亂針繡，與現在台灣搜尋到的亂針繡，其內涵是不一樣的，國家教育研究院所提供的脈絡，是 crewel work 為亂針繡，crewel work 是大約一千年前就已經存在的一種刺繡方式；而台灣目前搜尋得到的亂針繡，是由中國仿真繡再延伸的亂針繡技法，在 1947 年左右，由陳嗣雪老師再傳來台灣的刺繡技法。再傳來台灣之前，就已有蘇繡的風格存在 (仿真繡的前身為蘇繡)，所以嚴格來說，台灣目前的亂針繡，是蘇州風格的亂針繡，而非純粹的亂針繡技法本身。筆者以中國亂針繡稱呼以此區分。

以上論述，應可以打開一些眼界，用世界的角度去看待刺繡，筆者個人喜歡這種詮釋，接下來也會以這個詮釋去看待 crewel work (亂針繡)。為區分目前普遍被誤解的「在台灣的蘇州式亂針繡」，筆者接下來都將採用 Textile Research Centre 荷蘭的紡織研究中心 (TRC) ⁵所分類的方式，稱之為自由式刺繡；或直接稱之為 crewel embroidery。

Textile Research Centre 荷蘭的紡織研究中心 (TRC) 所分類的方式，將線與布面的關係，分成「數紗式」與「自由式」的刺繡形式。筆者在之前的文章中有提到⁶：

從針跡、線和底布材之間的關係來定義刺繡，有兩個主要的形式，一種就是「自由式刺繡」（英語：free style embroidery）、和「數紗刺繡」（英語：counted thread embroidery）⁷。

「自由式刺繡」：即是不考慮底布材的結構，自由的在底布材上縫合走線。如：亂針繡、繡畫…等)
「數紗刺繡」：即是透過底布材上的經緯線結構來進行縫合走線。如：十字繡⁸。

另外提到，一些針法名稱直接有國家名稱，例如：法國結粒子繡 (French Knot Stitch)⁹ 應指的是其針法的發源地。雖然冠上國家名稱應該也有意指其針法帶有地區風格，但一件作品使用多種針法製作而成，無法因為使用到其中一種冠有國家名稱的針法後，就可以說那件刺繡作品是屬於哪種地區風格的刺繡。如一件作品其中的結粒子繡選擇使用法國結粒子繡，我們無法說那件刺繡作品整件就是法國風格的刺繡作品。所以筆者將慣有國家名稱的針法，都歸類為其國家為此針法的發源地。

小結

此篇與之前筆者寫過的「何謂「刺繡畫」？「亂針繪繡」如何定義？」⁴ 講述的重點稍微不太一樣。前篇想要說明的是「如何拿刺繡作畫」這件事，也提到了筆者所接觸到的「在台灣的中國亂針繡」。這篇所要更詳加說明，「亂針繡作為一種刺繡針法，其技法的本質」，其本質應該是去區域性去風格性的一種刺繡技法。而台灣因中華文化之故，將傳入的中國亂針繡視為「亂針繡」的本質也不足為過。如筆者重新調整視野，放開眼界的去學習世界的刺繡，真的收穫更多。

註釋

1. The TRC Digital Encyclopedia of Decorative Needlework (無日期)，Crewel Embroidery，2022 年 11 月 15 日，取自：https://trc-leiden.nl/trc-needles/regional-traditions/europe-and-north-america/embroideries/crewel-embroidery
2. The TRC Digital Encyclopedia of Decorative Needlework (無日期)，Crewel Thread，2022 年 11 月 15 日，取自：https://trc-leiden.nl/trc-needles/materials/threads/crewel-thread
3. 國家教育研究院，簡稱國教院，是台灣關於教育研究工作的最高專責機構，隸屬於教育部，由「國立教育研究院籌備處」（後更名為國家教育研究院籌備處）陸續整併臺灣省國民學校教師研習會、臺灣省中等學校教師研習會、國立編譯館、國立教育資料館等重要教育機構的人員與業務，於 2011 年 3 月 30 日正式成立。除了進行整體性、系統性、長期性的教育研究以外，也負有教科書審定、課程研發、測驗評量及辦理中小學行政人員研習等任務。2023 年 1 月 12 日，取自：https://zh.m.wikipedia.org/zh-tw/%E5%9C%8B%E5%AE%B6%E6%95%99%E8%82%B2%E7%A0%94%E7%A9%B6%E9%99%A2
4. 國家教育研究院 – 樂詞網 (無日期)，絨線刺繡；亂針繡 (crewel work)，2022 年 11 月 15 日，取自：https://terms.naer.edu.tw/detail/db8ba9e077b44c7577bdd79479fe9ea2/
5. The TRC Digital Encyclopaedia of Decorative Needlework：TRC Needles 是由萊頓紡織研究中心（TRC）建立的數位百科全書。它涵蓋了針線活的廣闊領域，尤其側重於貼花，飾珠，織結，刺繡，針線花邊製作，Passementerie，拼布和縫。百科全書包括有關從美洲到亞洲的世界各地不同形式的信息。The main editor of the project is Dr. Gillian Vogelsang-Eastwood, director of the Textile Research Centre (TRC) and a specialist in Middle Eastern embroidery. Co-editor is Dr Willem Vogelsang, deputy director of the International Institute for Asian Studies, Leiden, The Netherlands, and former curator for Central and Southwest Asia of the National Museum of Ethnology, Leiden, The Netherlands.，2022 年 11 月 15 日，取自：https://www.trc-leiden.nl/trc/index.php/en/
6. 范郡琦 (2021)，何謂「刺繡畫」？「亂針繪繡」如何定義？，取自：https://chunchifan.com/2021/09/04/needlepainting/
7. 數紗刺繡（英語：counted thread embroidery）(無日期)，2021 年 9 月 1 日，取自：https://en.m.wikipedia.org/wiki/Counted-thread_embroidery
8. 「十字繡」是一種刺繡針法，也被稱為數紗十字繡或計數十字繡 （英語：counted cross-stitch）(無日期)。2021 年 9 月 1 日，取自：https://zh.wikipedia.org/wiki/%E5%8D%81%E5%AD%97%E7%B9%A1
9. The TRC Digital Encyclopedia of Decorative Needlework (無日期)，法國結粒子繡 (French Knot)，2023 年 1 月 12 日，取自：https://trc-leiden.nl/trc-needles/techniques/embroidery/embroidery-stitches/french-knot

參考文獻

1. The TRC Digital Encyclopedia of Decorative Needlework (無日期)，Crewel Embroidery，2022 年 11 月 15 日，取自：https://trc-leiden.nl/trc-needles/regional-traditions/europe-and-north-america/embroideries/crewel-embroidery
2. The TRC Digital Encyclopedia of Decorative Needlework (無日期)，Crewel Thread，2022 年 11 月 15 日，取自：https://trc-leiden.nl/trc-needles/materials/threads/crewel-thread
3. 國家教育研究院 – 樂詞網 (無日期)，絨線刺繡；亂針繡 (crewel work)，2022 年 11 月 15 日，取自：https://terms.naer.edu.tw/detail/db8ba9e077b44c7577bdd79479fe9ea2/
4. 范郡琦 (2021)，何謂「刺繡畫」？「亂針繪繡」如何定義？，取自：https://chunchifan.com/2021/09/04/needlepainting/
5. Royal School of Needlework (2018/06/26)，Book of Embroidery，Search Press (UK)。

延伸閱讀

• 范郡琦 (2021)，何謂「刺繡畫」？「亂針繪繡」如何定義？，https://chunchifan.com/2021/09/04/needlepainting/